看民族廣場舞@西寧、拉薩、昆明
廣場舞這個名詞聽了幾年，這句話卻引起我濃厚的興趣，或許因為郭莊不同於常見的動感或雙人交際舞，而是具有民族性特色的傳統舞蹈! 趁著今年 (2019) 暑期遊中國，決定找機會去看看。旅行，除了當地景色美食，我最感興趣的還是人們的日常，還有，舞蹈，日常自娛性舞蹈，有民族或民俗特色的日常自娛性舞蹈!
青海西寧市找《鍋莊》
一抵達青海西寧，放下行李簡單吃過，便開始研究市區公園和廣場。平常慣用的 Google Map 在中國不管用，聽說最好用的百度地圖卻無法申請帳號儲存路線，只得用高德地圖搜尋，至少可以用淘寶帳戶儲存公交 (公車) 路線。
下塌處在城東區，天色雖然還亮，實際上卻也不早，就先從最近的公園開始找起。手指滑到西寧青唐城遺址公園，看到有網友評論提到有居民在該地鍛鍊身體，好，就是我第一天的目標了。
- 南門體育場
雖說目標是青唐城遺址公園，但沒找著廣場也沒聽到音樂。繞啊繞地，繞到旁邊的南門體育場來，這裡很像台北市區裡的學校操場，許多民眾正順著跑道或走或跑。
晚上七點左右，開始聽到音樂了，旁邊空地有幾排民眾跳起舞來，有一兩首手臂甩呀甩地，有點像藏舞，卻不是圍著圈跳的鍋莊。
沒多久，有人把喇叭推進操場中間，另一群人開始聚集圍著音響成圈跳了起來。看起來像鍋莊，舞步和音樂都很有藏族風格，順時針方向移動著。不過音樂的電子鼓點很強，讓我聯想到迪斯可串燒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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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郭莊了! |
音樂比剛才那一群大聲得多，人也逐漸多起來，大大的圍了二圈。但或許音樂聲大了些，一個公安走到音響旁不知在問什麼，一個穿著毛服約六七十歲的藏人也走進圓心，跟公安寒暄了一下，拍拍肩膀。音樂小聲了些，公安離去，大夥兒像沒事般繼續跳舞。
觀察了半响，我把包包放在地上，在外圍跟著跳了起來。舞步不難，我就盯著一個跳的挺好的女孩子跟著。一兩首後，我鼓起勇氣，走向那個穿著毛服的人，問: "請問這每天都有嗎?" 他看也不看我，神氣地回道: "每天早上晚上七點到九點!" 我道謝後退下，他還是沒正眼看過我，或許不懂地方規矩的我問得冒昧失禮。
操場很大，另一頭又一圈鍋莊圍起來，兩圈鍋莊還隔個大陣仗熱熱鬧鬧的動感排舞，老中小都有! 看著運動風氣鼎盛的操場，心情好! 明天想辦法往西邊的公園看看!
- 人民公園
隔天來到環著湖非常詩意的人民公園。湖面上的涼亭已聚集了小群人伴著薩克斯風、鍵盤等樂器唱了起來，湊近點聽，像是維吾爾族的音律(也可能是回族/撒拉族，由於沒有研究，只能猜測)。意料之外的驚喜! 不過今天的重點在廣場舞，只好壓抑著好奇心，繼續繞著湖尋找廣場舞。
繞到湖對面的一個廣場，赫然見到正整裝準備出發的一群娘子軍: 身穿運動制服、手戴白手套，每列四人，隊伍排得整整齊齊，等著擴音器傳來的口令和音樂， 開始一首首的... 呃~ 我不會稱之為跳舞，我會說是... 運動操! 為什麼我不覺得是在跳舞呢? 因為看起來非常的機械性，繞著圓形的花圃，卻連轉彎都成九十度直角，很像小時候升旗閱兵的一個模樣，只不過行進間加了許多花俏的動作。但別小看這運動操隊伍，卻頗具規模: 前面由大約十位身穿白色上衣的示範隊員領軍，隨後跟著五六十位粉紅上衣的隊伍，尾隨在後的是一兩百位沒穿制服的散軍，隊伍長到尾巴幾乎可接上首列。旁邊還有人原地跟著做，人數多到令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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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見頗具規模的體操舞 |
《卓》與《鍋莊》
接下來的幾天，跟著世界民俗舞蹈協會參訪團遊覽青海、還有精華課程: 與李措毛老師與牟英瓊老師上藏舞課。跟著團的好處，是有當地的導遊可以問，這才知道西寧的民族廣場舞多集中在中心、萬達和新寧廣場；連舞廳都在跳郭莊。而藏舞課則涵蓋藏區舞蹈概論到工作坊，讓團員對藏舞蹈文化有些基礎的認識:
《卓》是舞蹈的通稱
《鍋莊》是圍著圈圈跳舞
本來希望老師能跟我們去廣場看卓，協助解析。可惜老師當時正忙，無法跟我們到處跑。
- 萬達廣場
青海景區遊覽回到西寧市，便往離旅館最近的萬達廣場探視。繞了一下繁忙的商業區，果真，在商場的一角看到有幾十人圍著跳鍋莊，其中不乏許多年輕人，還有幾位穿著藏服、儀態非常優雅的婦人在後方跟著舞，讓人視線捨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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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來攘往的商場旁空地也有人跳郭莊 (影像截自影片/錄影王銘源) |
最後快收的時候，幾個年輕人開始吆喝，隊形從圓形變成二直排，跳起排舞來。不過這排舞還是有一點點藏舞風格，但節奏快了很多，與對排快速交錯換位，似乎蠻受年輕人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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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右一)看得腳癢，也跟跳起排舞來。 (影像截自影片/錄影王銘源) |
- 中心廣場
在萬達廣場看了兩個晚上，決定去西寧市最熱門的廣場舞熱點 -- 中心廣場 瞧瞧。
正逢周六，人很多，天色剛暗廣場已分好幾群開跳。還沒走到主廣場，突然聽到旁邊暗處傳來維族的音樂。湊上去往人牆內看，狹長的空間內，只見倆倆隨興起舞；另一頭還有位老師示範基本舞步，後面不到十來位的婦女跟著。場中間，我的視線被一位穿著維族表演服裝的年輕女子吸引，跳的很好! 但注意力很快又被另一位約略五十身材微壯的男士轉移，他帶著微笑穿過廣場，邀請一位婦人，到場中跳起舞來。實在太帥了! 那陶醉的神情、豪邁的臂膀、微颤的頸肩、沉穩卻又節奏分明的腳步、果真還是要點熟感才好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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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見到的維族廣場舞，倆倆隨興起舞。 (影像截自影片/錄影王銘源) |
我繼續往廣場中心走，數了數，看見三圈郭莊!
挑了人最多的一圈先觀察(事實上圍了好幾圈)，放的一樣是節奏強烈的串燒舞曲。年輕人很多，動作也大又快。而較遠的那一圈風格則似乎有一點不太一樣，和緩些，中間還有個中年人穿著藏服領著。看到年輕人出來跳郭莊，感到很開心。這麼多人不分族群和年齡每天來廣場跳郭莊，不禁好奇這風氣是怎麼推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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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心廣場熱鬧的郭莊鬥陣 (影像截自影片/錄影王銘源) |
除了郭莊和維族舞，周邊也有動感的排舞，帳篷下也有似中國古典/民間舞的廣場舞。諾大的廣場充斥著音樂聲和舞動的人們，非常熱鬧。
- 麒麟灣公園
一天在等公交的時候，跟在地人聊了起來。他提到假日有很多當地人到麒麟灣公園活動，可以走走看看。剛好星期日下午空著，便搭上公交來逛逛這個沿著麒麟河畔的公園。還沒到入口呢，已經聽到一群人在樹叢旁奏著民樂，而主奏的竟是個厲害的女嗩吶樂手!!! 樹蔭下已坐滿了聽眾，不時有人會湊近打賞，當下便頂著太陽聽了一陣子。
太陽實在太大，我走進公園綠蔭躲烈日。地圖上看來狹長的園區，其實走起來非常寬廣。園內茶館林立，趁著天氣好，戶外的桌位多是滿的，桌上是杯杯的滿蓋茶。公園內還有許多健身設施，只見家家老小走著、玩著、健身著。我放慢腳步，享受這和樂融融的氣氛。
出乎意料，走著竟又見著廣場舞! 橋下陰涼處的郭莊，或茶館旁廣場的藏舞。這隊似乎正著裝排練；不僅著表演服裝，音樂前奏還有僧侶吟唱以及隊形變化等，不再是圍著圈圈跳的郭莊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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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麒麟灣公園看排藏舞 |
- 新寧廣場
傍晚，順道路過導遊提到的新寧廣場。這個廣場坐落在青海博物館前、美術館和圖書館之間，廣場空間大又四散於周圍，當天傍晚見到的兩圈郭莊和一大隊體操舞播放音樂都不會互相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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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寧廣場也有人跳郭莊 |
看到有幾個人戴著手套跳郭莊，不過是黑色的。我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體操舞都是戴白手套，不禁有點好奇，是否有色碼? 便問了個戴黑手套在旁休息的婦人:
"請問，為什麼戴手套呢?"
"因為天氣乾冷呀?" 她回得理所當然，似乎戴黑手套正常得很。
或許，是白手套才是體操舞所選的的隊服配備?
西藏拉薩市看到《堆諧》和《郭莊》
下一站，是跟著協會遊西藏拉薩市。拉薩的郭莊跟西寧的郭莊有何不同呢? 我很好奇。
- 宗角祿康公園
布達拉宮後面有一個宗角祿康公園，當我們聽說當地人從早到晚會在該區聚集跳鍋莊，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晚餐挪晚也甘願，拗不過，或許也擔心意志堅定的少數如我可能會違規脫隊自己去，導遊只好帶著整團去看看。
一進公園，我們直直如磁鐵似地朝音樂和人群吸過去。
公園裡有兩群圍著。靠入口的一群年紀稍長些，男多於女，場中還有幾個小孩，正隨著播放的彈弦音樂唱歌，腳隨著節奏和樂句原地或往兩邊踩踏。上半身的動作不大，多是隨身軀擺動，跟前一週在青海西寧公園廣場所看到的藏族廣場舞不同，看起來倒像是藏族踢躂舞型《堆諧》。我試著問其中幾個圍觀的群眾:「請問這是鍋莊嗎? 」幾個長者不懂我問的話，擺手搖頭避開我的視線。找了個年輕人，應該懂普通話。「應該算是吧」她不確定地回答，我也就沒細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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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著圈，隨著音樂唱起歌，跳起踢躂舞《堆諧》 |
再往裡頭走有另一群，播放的音樂加了電子鼓節奏比較強烈，人也比較多，正繞著圈子跳舞移動，類似在青海西寧廣場看到的廣場舞。我同樣的問周邊圍觀人，還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按照李老師所下的定義，這應該是鍋莊。但是哪兒的呢? 這次若有老師能跟著我們入藏解說，或有當地團體交流可以問就好了，這次藏區行，關於藏族民俗舞蹈畢竟還是霧裡看花，得自個兒想辦法挖掘。
註: 本段宗角祿康公園摘自作者網誌拉薩行雲南昆明市看《左腳舞》
接下來脫隊行程，是跟著老公遊雲南。首站昆明市，一抵達我就連哄帶騙地拐著老公到旅館附近廣場看看。
- 官渡廣場
地圖上看起來很近、走起來卻很有距離的官渡廣場，惹得老公抱怨連連。幸好，熱熱鬧鬧、眾人群集穿著傳統服裝彈琴跳舞的廣場一掃他的不情願，開始拍起照來。
還沒走到廣場呢，轟轟的樂聲已從擴音喇叭傳了出來。舞台上已擠滿了人，手牽手圍著圈反時針方向跳著。幾個穿著背心的男子手彈著彝族八角月琴(彝稱 "弦子" 或 "四弦")邊彈邊跳，不時穿插在隊伍中；不少女子穿戴著五顏六色的民族服飾，後腰還垂了飾片，邊跳那飾片便跟著臀部左右晃呀晃，煞有風情。
旁邊有個在彈月琴的男子，我湊上去問: "請問，這是哪一族的?"
"彝族!" 他回我，另一個揹著琴的男子也湊上來，似乎很好奇我在問什麼。
"那麼那邊呢?" 我指著廣場另一頭台下開跳的另一群。
"也是彝族!"他簡短的答道，然後繼續彈他的琴，但似乎只是在刷著弦，聽不出旋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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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彝族左腳舞在昆明官渡廣場 |
舞步非常的簡單，就只有踏、跳、踢，一拍一個動作。只是得配合著樂句，而樂句長短不等，樂句熟了才知道啥時該踏跳踏跳，啥時該踢。我想起約20年前在三藩市華人歌舞團與四川來的蘇老師學阿細跳月時，她曾提到彝族有個左腳舞，跳起來腳步非常的類似。上網查了一下，還真是左腳舞!!! 有興趣看影片的可參考 雲南昆明官渡廣場彝族左腳舞23:00還在很熱鬧 。
接下來的麗江、大理、白沙，觀光客實在太多，所看到的舞蹈多為表演或娛賓性質，就沒興緻了。改專心看當地風光，或跟當地人/民宿主人聊天。一直到返台前一天回到昆明，才又看到自娛性的民族廣場舞。
- 翠湖公園
返台前最後一次機會去看廣場舞了，我再度死纏爛打連哄帶騙地挾著老公，探訪另一個廣場: 翠湖公園。這個公園聽說是昆明市民休閒的去處，說不定也有人跳廣場舞。
當晚燈光很暗。湖很大，得沿著湖面上的橋才能走到不同角落的廣場。先繞過一個唱小曲的大場，不僅有樂師、場者唱作功也佳，中間空出大大的場子任著走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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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湖公園是昆明居民休閒去處之一 |
再往前過個橋道，才走進... 舞池，我稱為舞池，因為兩組舞在同一個地方拚音量。迪斯可區明顯人較多也較年輕，還有好幾個外國觀光遊客在其中搖頭晃腦；另一組在幾棵樹中間空地暗處的小圓圈才是左腳舞。
燈光昏暗，沒人看得清楚，我就放膽撇下無聊的老公在外圍跟著跳。漸漸地，似乎有點熟悉樂句與重心轉換的關係，換了首不同的音樂也還可以跟得上。一個人跳著跳著，有人拉著我加入圓圈，是個厲害的高手! 感覺他故意地引導我轉換重心角度和感覺律動，我慢慢跳出樂趣來。一個人跳多無聊，這種民俗舞就是要跟眾人連接才有共舞的樂趣嘛! 我開心地想著，邊試著牽上右邊女子的手，無奈對方似乎無意願，只好放棄。
"休息?"
跳左腳舞是需要體力的! 踏跳幾首之後，就開始發汗了。旁邊帶我進圓圈的男子對著我說了幾句話，但我聽不懂，應該是當地語言。
他再問，幾次之後我終於聽懂: "要不要休息?"
休息? 才不呢! 我憋了好幾個禮拜沒跳舞，明天就要回台灣了，怎能錯過今晚跳舞的機會!
這下兩邊都沒人牽我的手跳了，再跟了幾首，我決定去安撫我那無聊得生氣的老公，找晚餐吃。
沒多久，我想起有一次跟賣早點的商家聊天，他是外地到昆明工作的。
"昆明這裡的人很開放的，結婚未婚都一樣；幾次我聽他們聊天，都難為情得很!"
頓時一個問號出現在我腦海裡: 那個休息是... 是哪種休息呀?
還好我當時婉拒，要不然....?!
民族廣場舞與民族意識
第一次入藏區和雲南，這次停留要不在大城市，要不就是觀光景點。觀光景點似乎很難見到居民的自娛性活動，舞蹈活動多以吸引觀光客為主。反而在大城市，廣場舞變成居民的日常。想起移民們到了國外反而更加的固守傳統，我不禁好奇這類的民族廣場舞除了延續傳統的嘗試，是不是也是種凝聚民族意識的方式?
不論如何，似乎不限族群都可以跟著跳各族民族廣場舞。這類休閒活動畢竟形成了種族融合的印象。不知道，藏人看到滿人跟著跳郭莊、維人看漢人跳維舞、或彝人看到漢人加入圓圈跳左腳舞心裡有什麼感覺?
普遍的廣場舞風氣
看到廣場舞已然成為中國全民運動之一，頗具民族特色的民族廣場舞也能占有一席之地，我不禁想，台灣能推展類似的民族廣場舞嗎?
簡單、有共舞的群性 (圓圈? 牽手? 而不是焦點集中在首列的行列隊形)、還有民族的特性。
推展是一回事，但一想起近年"消費"原民文化的爭議，推什麼樣的民族廣場舞可能得很小心。或許，這也是為何許多原舞老師選擇介紹原民大會操舞蹈給平地族群的原因之一?
後記:
- Anna Morcom 教授在她的文章 Modernity, Power, and the Reconstruction of Dance 提到早在2000年就有人在四川城市的廣場跳郭莊! 這篇論文也討論郭莊從傳統區域型的邊唱邊跳、動作小而輕鬆， 轉變成現在所看到的藏舞型態。
- 城鄉郭莊紀錄片可參考牛哥原創影視格爾木《56個民族紀錄片》第24集：藏族郭莊舞
中國廣場舞參觀記事 (2019):
青海省西寧市
8/15 (四) 西寧市人民公園 (體操舞)>
>8/22-23 (四~五) 萬達廣場 (郭莊)
8/24 (六) 中心廣場 (維族舞、郭莊、動感排舞、中國古典民間舞)
8/25 (日) 麒麟灣公園 (郭莊)、新寧廣場(郭莊)；中心廣場 (維族舞、郭莊、動感排舞、中國古典民間舞)
8/26 (一) 新寧廣場(郭莊)
西藏拉薩市
雲南昆明市
9/14 (六) 翠湖公園 (彝族左腳舞、迪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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